初秋,早晚天氣涼,偏偏到了中午太陽又大得很,坐在實驗室裡的SH瞥頭看見外頭澄亮亮的陽光灑在遮雨棚上,閃光粼粼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,SH趕緊回過頭盯著電腦螢幕上立體的圖形,她心想「這裡加個1mm,應該可以降低反射吧! 」,按下Save and Run,代表啟動的紅色的方塊亮了起來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開始模擬實作的日子已經三四個月,老師每個月都會要求SH針對進度進行報告,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,有時候沒什麼進度,報告的日子就來到了,上台報告的時候,研討室的空氣中不知為何瀰漫著一絲緊張,「明明前幾個禮拜就沒這種感覺地」SH心想;SH特地穿了牛仔褲,緊張的時候如果手心微微滲汗,他就可以輕輕摩擦著丹寧布料,這個動作可以舒緩他心中的緊張,老師對著她的報告微笑地點頭,顯得十分滿意,他心裡的石頭放了下來,回到位置上,小心翼翼地喘了一口氣,她想「或許會後,我該去彈一下琴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到琴房的路上,必須穿過圖書館前的廣場,一對年輕的夫婦手牽著手散步著,一個五歲大的小男孩騎著三輪腳踏車繞著廣場,可愛的小男孩總能避開在廣場上熙來攘往的人群,年輕太太牽掛而敏銳的眼眸盯著騎著車的小孩,年輕先生胸前還背著一個更小的娃娃,SH心想,「應該是女生吧!」,哥哥搭配妹妹這顯然是最好的組合了,幸福的一家四口,穿雜在青春洋溢的大學生之間,幸福和青春交織在一起,是一幅多麼美好的畫面,看著幸福畫面的SH卻想起分手的男孩,「鋼琴好過百憂解。」,SH心裡發出了那樣一個淡淡的聲音。

 

        SH手指敲擊琴鍵,音符不斷的流淌出來,一次又一次反覆地練習,音符和音符間,樂句和指尖共鳴地,交互地微微顫動,她專心地彈奏出每一小節每一樂句,聲波彈到琴房的窗台上,天花板,隔牆,從門縫鑽了出去,緊張的,憂鬱的,嘆息的,思念的,像是落在音符裡的花瓣,流洩到外頭黑暗的夜色當中,纖細的手指在黑白鍵上快速地跳動,複雜的思緒也在黑暗中不停地波動著,關於過去的忘記的記住的盡是美好的記憶,關於未來的模糊朦朧,音符之河阻擋著,而此時此刻的SH是站在河邊往河裡瞧的小女孩,倒影映出的眼睛,像水鑽般澄澈。

 

      SH,我們要去散步,你在哪?」室友們在電話的那頭問著。

「我剛彈完鋼琴啦!不然你們等我一下,我馬上就過去了。」SH開心地回答道。

「那你快回來,我們等你。」SH趕快收拾了東西,關上琴房的門。

       走出了音樂館,抬頭望向天空,今晚的月色白亮,月亮上那隻兔子勤奮搗臼的模樣清楚極了,SH噗喫一聲,不小心笑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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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生,研究生,來自高雄市,新竹五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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